《老子》51_01_校笺_06_古棣

古棣云：“高说有理。的确‘物形之，勢成之’义不可通。按之《老子》全书，此处‘之’字当指‘物’，‘物形物’不成话。帛书甲本、乙本皆作‘物刑之而器成之’，许抗生从帛书，把这四句今译为：‘道生出它，德畜養它，物从而有了形状，器从而能造成。’译文是通顺的，但不符合原文语法。既然把‘道生之，德畜之’译为‘道生出它，德畜養它’，那末按着同一句法，后两句应译为‘物形成它，器造成它’；不应多出个‘从而’来，并漏译了‘之’字。‘物形成物’，‘器造成器’不成话，所以只好译作‘物从而有了形状，器从而造成’。这也证明‘物形之，勢成之’（或‘器成之’）义不可通。不过高亨所校也需要斟酌：（1）全书只见‘道生之’，而不见‘道形之’。（2）此章下文只说‘道生之’，没有‘道形之’。（3）说‘德’则曰‘德畜之’，‘長之育之，成之熟之，盖之覆之’，‘形之’乃属于‘畜之’，‘長之’，‘育之’···之类，这里不出现‘形之’，乃变换文词以协韵，说‘形之’属于‘德之事’，和‘孔德之容’相通、一致。所以把‘形之’属于‘德之事’，不属于‘道之事’，合乎老子本意。（4）‘物，道生之’，《老子》全书无此种句法，亦不合诗的格律。其实，‘物’字可省，‘道生之’的‘之’字是代词，代后文出现的‘萬物’。因此，我认为应作：‘道生之，德形之，畜之，成之。’其意思是说：道产生物，德赋予它形状，畜養它，使它成長。但需要指出，‘道’和‘德’并非判然二物，‘德’是‘道’的作用，两者统一于‘道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