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老子》51_02_校笺_05_高明

高明云:“甲、乙本‘器成之’,今本多同王本作‘勢成之’。‘器’、‘勢’古读音相同,可互相假用,但是彼此意义不同。旧注皆以‘勢’为本字,解释为形势、趋勢、候或环境等多种意义。如王弼注:‘何因而形?物也。何使而成,勢也。唯因也,故能无物而不形;唯勢也,故能无物而不成。’河上公谓为‘寒暑之勢’;陈柱谓‘勢’为力,如云:‘勢者,力也。’林希逸谓‘勢’为‘阴阳之相偶,四时之相因’。蒋锡昌谓‘勢’指各物所处之环境,如地域之变迁,候之差异,水陆之不同,等等。按今本‘勢’字注释,恐皆未达《老子》本义。按物先有形而后成器,《老子》第二十八章‘朴散则为器’,王弼注:‘朴,真也。真散则百行出,殊类生,若器也。’二十九章‘天下神器’,王弼注:‘器,合成也。无形以合,故谓之神器也。’《周易·系辞上》‘形乃谓之器’,韩康伯注:‘成形曰器。’皆‘形’、‘器’同语连用。从而可见,今本中之‘勢’应假借为‘器’,当从帛书甲、乙本作‘器成之’。夫物生而后则畜,畜而后形,形成而为器。其所由生者道也,所畜者德也,所形者物也,所成者器也。王弼注云:‘凡物之所以生,功之所以成,皆有所由。有所由焉,则莫不由于道也。故推而极之,亦至道也。随其所因,故各有称焉。’”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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