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海按:古棣反驳俞樾此两句下有“是故用其光,復归其明”说,甚为有力;但说“已”当作“亡”,非是矣。彼三十章作“亡”,亦为个别本子,河上公本、王弼本、傅奕本等通行本皆作“已”,帛书甲、乙本也作“已”。何况此章作“已”,亦与“道”、“毛”谐韵(上古“老”、“道”入幽部,“已”入之部,此为之幽合韵)。看来这三句重复出现,是《老子》所用固定语,不得随意更改其中文字矣。又:“蚤”,诸本作“早”,唯甲、乙本作“蚤”,上古借“蚤”为“早”,虽为借字,但却是古本,当从之(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“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”,即用借字“蚤”,而没用本字“早”)。又,河上公注云:“不得道者,早已死也。”“不道”即指“不得道者”,指称人的名词性词组,非指“不得道”(许抗生语)之事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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