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海按:《老子》故本当作“人多知慧,而奇物兹起”。帛书甲本作“人”,古棣谓作“民”,则失校矣。甲本出“知”字,王弼注谓“知慧”,傅奕本又直作“知慧”,可知应作“知慧”。“知慧”,涵有“知识”、“奇巧”、“技巧”、“智巧”、“智慧”、“智能”等义。《老子》这里是泛指一切知识、技术、才能,认为这些因素,都是会造成邪乱、引起异端的恶果的。所以,此作“知慧”,义足理胜。作“伎巧”或“技巧”者,当始自严遵或河上公。顾欢本引河上公注云:“‘人’谓人君,百里诸侯也;多知使巧,刻画宫宇,雕琢章服,奇物滋起,下则化上,饰金镂玉,文绣綵色,日益滋甚。”此注出“知”,知河上公故本作“知”而不作“技”。可能后人据河上公注文“多知使巧”,而改“知慧”为“技巧”。而帛书出土,参照傅奕古本,则知作“技巧”者为讹改也。作“伎巧”者,“伎”与“技”通(上古二字皆为群纽支部)。“伎巧”亦为讹。又,“奇物”、“邪事”义通,然《老子》本作“奇物”,帛书甲本是。“奇物”,即泛指造成“邪乱”、引起“异端”(顾本成疏)之事物,或谓指“奇怪的物器,即新发明创造的产品”(任继愈),即实解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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