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老子》73_01_校笺_01_校勘

此二句，帛书甲本作“勇於敢者□□，□於不敢者則栝”，前句损掩“則殺（简作杀）”二字，后句损掩一“勇”字，“活”借作“栝”（“活”、“栝”同为月部字，故可通假）；《甲本释文》所损字已校补，“栝”已校为“活”。帛书乙本无两“者”字，“栝”字右旁残，按帛书中“活”字皆从“木”旁，如乙本《道经》“愛民栝國”，当据写定。“栝”則为“活”之假也。今两本互校，再据王弼本之“活”，校“栝”，則得此两句也。今存诸旧本皆无两“者”字，而同《乙本释文》本。按：当有两“者”字。这是讲“勇於敢”和“勇於不敢”这样的两种人所遭的结果，这是讲“人”，不是讲“事”。两“者”，皆为特指代词，意为“··的人”。下文有“知此两者”之句，“此两者”就是指“勇於敢者”和“勇於不敢者”。帛书甲本有两“者”字，当是《老子》原本，后传写者省去两“者”字，因循至今。又，吴澄注云：“（此）设言二人皆丽於法，其一勇於敢者敢为恶之心过於人，盖怙终故犯之人也，則当殺之。《虞典》以为贼刑，《周诰》以为‘非眚惟终，迺不可不殺’是也。其一勇於不敢者，不敢为恶之心过於人，盖眚灾误犯之人也，则当活之。《虞典》谓‘眚灾肆赦’，《周诰》谓‘非终惟眚，时乃不可殺’是也。···”看来吴澄即作“勇於敢者則殺，勇於不敢者則活”，有两“者”字。吕吉甫注云：“用其刚强而必於物者，勇於敢者也，則死之徒是已，故曰‘勇於敢則殺’。致其柔弱而无所必者，勇於不敢者也，則生之徒是已，故曰‘勇於不敢則活’。勇於敢者人以为利，而害或在其中矣；勇於不敢者人以为害，而利或在其中矣。然則天之所恶，殆非可以知知而识识也。故曰‘此两者或利或害，天之所恶，孰知其故’。”似乎吕吉甫亦作“勇於敢者則殺，勇於不敢者則活”，有两“者”字。又，景福本、敦煌壬本“殺”作“煞”，谓“勇於敢则煞，勇於不敢則活”。《淮南子·道应训》引后句无“者”字，作“勇於不敢則活”。《人间训》有“能勇於敢，而未能勇於不敢也”之句，语出於《老子》此两句。